22 眠云谷

尘世万物，悲喜须臾，虚妄无度，终归寂寥。

——赫格《遗忘篇》

「能在这么颠簸的马车上睡着，如假包换的猎人啊。」

莱特迷糊地睁眼，听到凯芙一番揶揄。

他揉了揉眼。

米娅支着头，望着窗外出神。拉尔瓦也是几乎一的动，脸上云密布。

薇莉雅枕在凯芙腿上，早已酣然入梦。凯芙一手轻抚其背，颇像在哄小孩睡觉。

「凯芙同学，我现在有点怀疑你的……」莱特说到一半，被凯芙嘘的一声制止。

「别吵醒了。」她说。

莱特看向窗外，仍旧漆黑一片。他转身掀帘子，问：「罗纳德学长？」

「我听得到。现在凌晨1点。」对面低声说，「还有大约十分钟到最近的驿站，人有点多。」

话语间，已隐约看到林间的亮光。

「出驿站后大概有一小时的路还算平坦，赶紧休息。」他又说。

「你不累吗？」莱特问。

「小问题。」罗纳德说着，过了一会儿，又，「怎么，有什么事？」

是时候继续打探消息了。

既然是凌晨，那么人的反应或许会慢半拍。

「罗纳德学长，你来奥哈亚图拉多久了？」莱特问。

「怎么突然问这个？从我记事起就在这里了，我怎么知是多少年。」罗纳德说。

「随便问一下。我才从乡下来这里不久，一直有个疑问，卡塔瓦恩的国王是谁？」他小声问。

「嗯？！」

马车似乎猛烈地颠了一下。

「你有必要补习一下了，莱特。」听罗纳德的口气，似乎很无奈，「这知识水平未免有些……」

「不懂就要问嘛。」莱特补上一句。

「那么请问，这个国家的全名是什么？」罗纳德问。

他答不上来。

「是卡塔瓦恩联盟。和希格塔斯王国、伊森特洛王国有些不同……当然和克加迪神国更不一。

「不知从何时起，大概是我们这些红头发的家伙一次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始吧。绝大部分人都放下了偏见，选择一同守护这古老的土地，而联盟一词可以说是妥协的产物，但更是团结一致的象征。

「据说很久以前，这所学校还叫『奥哈亚图拉王立学院』，而现在它是『圣西斯特学院』。你应该明白其中的变化。卡塔瓦恩的传统家族仍然兴盛，因为他们本就是这片土地的主人，王宫的灯火也一直不灭。只不过如今最高、最明亮的建筑是银白塔，而不是过去的王宫。」

「所以，你见过国王吗？比如有什么重大活动……」莱特问。

「我听卢哈恩教官说过，在他小时候，每逢朴米尔节，国王都会在时钟广场前致辞，还亲自上台加入表演……但最近已经没人见过了。」他笑了笑，接着说，「这倒也没什么。毕竟……（内容加载失败！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。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