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

全一册

升大学前的夏天,我上了成功岭,受偷鸡摸狗的军事训练一个月。

在成功岭我收到了我两个线民叶恩瑄与沈姐姐的来信,告诉我沈佳仪听到我的告白后,似乎是蛮心的。这消息大大鼓舞了我。

在汗臭味四溢的军队里,我理所当然写了上万字的信给沈佳仪,每一封信的最后都强调同一件事:上了大学,在选择其他男孩之前,多看我几眼。我很好,错过了就不会再遇到的那好。希望她知。

站在大通铺门口当卫兵,百般寂寥的我,又为沈佳仪写下了一首歌。

「果然,到了大学才是决胜负的始。」我苦笑,反覆记诵着旋律。

晃着三分平头下成功岭,带着一大叠沈佳仪的回信,我来到于新竹的大。沈佳仪则进了国立台北师范学院,准备以后当国小老师。

台北与新竹的距离不算远,但怎么说都是个障碍。

说说我情敌们座落的位置吧。

很喜欢沈佳仪的诗人谢孟学考上北医牙医系,距离沈佳仪最近,如果常约会的话难保不会将我击沈。爱搞笑的廖英宏、大而化之的杨泽于、低调行事的杜信贤,则不约而同考上台中的逢甲大学。劲敌阿和也考到台中的学校,驻守东海大学企管系。

不是情敌的部分,跟我同一天生的李丰民也念了逢甲,赖彦翔读了辅大,许博淳则因为太常打手枪考不好,跟曹国胜一起到重考班窝了一年。

进入了大学,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。

在那名为大学的新世界里,没有人逼着我念书,也不存在太明确的念书目的(当个对社会有的人?这目的不需要靠念书就可以达成吧!),我就这么始了松散悠闲的大学步调。

我跟室友加入了「对方辩友来、对方辩友去」的辩论社,训练自己的思考速度跟精致度,却只在新生杯里拿下三名。后来因为特殊原因,我养成了常常在辩论社社窝睡觉的怪习惯。

大一我还没有机车代步,几乎在图书馆里度过我没有课的寂寥时光。我在图书馆里不断借阅电影录影带,在小小的格子桌上呆呆看完包罗万象的电影,尤其是日本人拍的一堆主题混乱的烂片,我都恍恍惚惚看个干净。

比起彰化文化中心小不拉机的藏书,大图书馆架上的书目类型,也让我大吃一惊,越是胡说八的东西我越爱看,什么青海无上师的布内容、中国刑罚大观、倪匡的劳改日志、外星人强奸母牛,我全部照单硬食。

大一一整年我显然累积了丰沛的、可供小说创的杂学基础。

而我跟沈佳仪,也始在宿舍通电话。

「真的有我吗?」

「,超的。」

「那你什么时候回彰化?我们一起去看周淑真老师。」

「就这个礼拜?……(内容加载失败!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。)